第二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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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，杜地山快馬加鞭傳來捷報,整個西梁的官場從上自下都松了一口氣。
陳祎日日就在商館抄錄經書,並不露面。
自從那晚在陳祎面前不小心走光之後，呂愉就覺得面對他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——別想多了，是尷尬的感覺。
所幸兩個人碰面的機會也不多。
陳祎原本說再留十五日，掐指算了算西梁運勢之後,又多留了十餘日,然後再去了杜地山邊加固陣法。
弱水河對岸的突厥人並沒有死心,這個月裏面，好幾次試圖尋找渡河的方法,終於是沒有成功。
再次加固完陣法之後,陳祎悄然離去。
出了王城，陳祎準備別過玄奘。
jj大神近來露面的次數越發多了：“這便讓和尚離去了？”
陳祎點頭：“我已掐算過了，西梁大劫已過，他也該護送經書回大唐了。”
“不擔心他再遇妖怪？”
“呵,菩薩慈悲，總是會出現的。”陳祎笑得諷刺。
“你的意思是你心事已了？”
陳祎點頭：“再無掛念,惟願四海飄蕩,去到處看看。”
“四海飄蕩？好盤算。可是本大神要反悔了。”
“上仙何出此言？”陳祎不解。
“先前你的心魔打動我,那陳靜姝也算是我一手調／教出來的，放在西梁做一個丞相，豈不是大材小用？此間事情已經了，我準備讓她去別的地界鬧騰一陣子——怎麽說，也不能讓西天的那群禿頭太清閑了。”jj大神斜著嘴角壞笑。
陳祎心裏打了個突：“可不知上仙準備？”
“你給她看了回溯鏡吧？呵，呆和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。”
“其二？”
jj大神笑得充滿誘惑：“不好奇嗎？反正你們都是定下了同命咒的，你真放心她去全然陌生的地界？”
“上仙說笑了，我既已還清因果，又何來舍不得？”
“嘴軟嘴硬，不歸我管。那你為何不解開同命咒？難道不是看了人家姑娘清白的身子，準備負責嗎？”
“那是意外之事，並非……上仙你想的那樣。”陳祎辯解。
jj大神卻揮揮手：“不用和我辯解，陳靜姝要離去的時候，你自然會感知到的。到時候，走或不走，決定在你。反正本大神只在那既定的一刻鐘打開時空之門，逾期不候。”
大神瀟灑離去。陳祎神色莫辨。玄奘一臉懵懂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聖僧走了。
西梁舉國感激。
可謂是深藏功與名——啊呸！呂愉咬了咬嘴唇，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做這個動作了。
呂愉以為自己與那陳祎也算是有了共同的秘密了，他離去至少也得告知自己一聲吧。誰曾想那人就這麽瀟灑地離去了，商館的人第二日去送朝食才發現。
話分兩頭，別過jj大神的陳祎把身體交還給了玄奘。
“前世今生，都沒有選擇立即成佛，這也算是我們的命定之事吧？”陳祎悠然自得地邊修煉邊說。
玄奘回應：“此生雖有施主你為貧僧開解了那許多紛擾之事，可是貧僧覺得呂愉施主的話未嘗沒有道理。對於貧僧而言，悟空既沒有被打死、西梁女國也沒有國滅，那一切都是未發生之事，為何要把自己圍困起來？施主，當放下時則放下。”
陳祎看著和自己同樣面龐的人，兀自冒出一句：“那麽，和尚不是該非禮勿視、非禮勿聽嗎？”
玄奘被說得面紅耳赤：“貧僧立即就閉眼了，倒是施主你，動了凡心、壞了修行。”
“我既不是出家人，何來凡心一說？”陳祎被玄奘取笑得惱火。
“放眼看來，施主雖然未以出家人自居，可是行事無一不是以出家人為準則的。”玄奘辯駁。
“你太聒噪了。”陳祎點了玄奘的啞穴。
玄奘也不以為意，悠然默念經文，騎著天馬離去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而西梁女國的使臣一行人也順利到達了大唐境內，並且覲見了當朝天子。
雖然西梁國對中原的很多事情都陸陸續續有所聽聞、有所了解，可是大唐一方對著這神奇古怪的女兒國卻是知之甚少。
不只是文武百官好奇，便是皇帝陛下李世民和皇後長孫氏也對那裏挺感興趣。
一來是出於遠交近攻的打算，二來是西梁使者帶來的白疊布和羊毛衫真是稀罕玩意兒。
多方考慮之後，大唐皇帝答應出兵相助。
當然，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，作為回報，西梁會把白疊花的種植以及如何紡織悉數告知大唐。
除此之外，本次大唐調動軍隊的二分之一開支由西梁提供。
這樣的條件在西梁的底線之內，呂群很快就和大唐的禮部官員敲定了。
大唐派出使臣與軍隊，開赴高昌方向。
陳祎掐算的時間剛剛好，弱水河失效的前一日，大唐軍隊也趕到了西梁邊境，一路摧枯拉朽，還頗收拾了一些不安分的小國。
守在杜地山邊的突厥人眼見西梁找了援軍，又是一向來的勁敵——大唐將士。突厥首領權衡再三，決定撤兵——他就不信了，西梁能請來大唐救兵一時，還能請來一世？
大唐的將士們駐紮在杜地山腳下，領軍的將領姓吳，四十來歲，彪悍魁梧。
大唐來使姓杜，是個面白美須的中年文士。
呂愉想想也是好笑：自己太理所當然了，怎麽會以為隋唐英雄傳裏的好漢們會被李二陛下派來呢？區區西梁女國，還不值當出動淩煙閣功臣。那個姓杜的文官，倒是很有可能能是杜如晦的親戚。
可是那又如何？那也不是他“杜斷”本人。
再者說，自己目前也是一國丞相，很不必盲目崇拜大唐的官員。
西梁國的女人們都睜大了眼睛，看那些進了王城的男人——這又與當年的大唐和尚不同了，大唐和尚一行人畢竟才四個。可是這麽一隊的大唐士兵，就是足足上百個精壯的漢子！各種“款式”都有。
且不說西梁女國的國人大飽眼福。
就是那一隊進城的大唐士兵、吳將軍並杜姓使臣，都是大開眼界：西梁果然是個奇特的地方，滿街都是女子，落落大方地吃酒、談笑、吟詩、作畫。乍一眼看去幾乎要以為這些率性瀟灑的小娘子們是兒郎了！
反倒是大唐的士兵們有那臉皮薄的，被一眾女人指指點點之後羞紅了黝黑的臉。
作為正式會晤，女王陛下呂冉就不能如同非正式會晤那樣動輒迎接歡送唐僧似的了。
畢竟兩國談判，首先比的也是氣勢。西梁再小也是一國，沒有一國之君親自迎接使臣的道理。
由呂愉率百官迎接了大唐的來使。
不多時，大殿裏就熱鬧得放佛菜市口一般，大唐、西梁的人涇渭分明，為了結盟後自身的利益寸步不讓。
其實總的來說，弱勢的都是西梁，畢竟是她們求助在先——還有最重要的就是，子母河水失去效用之後，擺在女人們面前的子嗣傳承問題。她們需要男人，但是又不想改變現有的社會形態，被男子束縛在家裏。
站在大唐的角度來說。西梁女國的求助顯示出大唐的強盛，西梁成為大唐的屬國（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）之後，大唐也要庇護西梁——當然不是平白無故的幫忙。這些都好說，大唐的屬國也不知一兩個了，都有既定的準則。唯一難辦的就是這一整個兒的西梁都沒有男人，並且提出需要男人幫助繁衍——這叫個什麽事兒？
其中談判的過程持續了整整十天，終於是達成了初步的協議。
至於以後的事，則是需要時間來慢慢改變、磨合。
西梁會有越來越多的男人，那是為了繁衍的需要。而這些男人的出現究竟會給西梁帶來什麽樣的變化？
呂愉覺得自己是沒有辦法看到了。
因為自從解決了突厥進攻的問題之後，呂愉明顯就感覺到女王陛下好似了卻了一樁大心事。
果不其然，在正式和大唐簽訂盟約之後，深夜，呂愉耳邊響起：“目標：西梁國女王呂冉。任務二：完成女王最大的心願。完成獎勵：特殊技能——心靈手巧，過目不忘。”
“大神，我知道你在，我是不是又完成任務了？”陳靜姝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感覺，總之是有不舍就對了。
果然jj大神出現：“勉強完成而已。”
靜姝面對傲嬌美男子大神總是忍不住嘴欠：“這還叫勉強？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普通大學生，做到了一國丞相，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吧。”
“要不是第一任務的獎勵及時下發給你——哼，你以為沒有我放水，你的丞相位子能坐牢靠？”jj大神吹了吹劉海，漫不經心地說。
靜姝恍然大悟：“我說呢，怎麽原先的獎勵都是在現實社會獲得的，這一回偏偏就立即生效了——大神，那該不會出了這個世界，這些技能就沒有了吧？”
“看你那點出息，小家子氣。本大神有那麽吝嗇？給出去的，就不會收回來。”jj大神白了陳靜姝一眼，要不是看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，自己才不花力氣幫這個笨姑娘。
陳靜姝心裏狂喊：這白眼翻的，好受！嗷！
面上仍舊一派鎮定。
jj大神一巴掌拍在靜姝的肩膀上：“記吃不記打！在心裏吐槽本大神以為我會聽不見？”
“大神，咱們還有*麽？”
“呵，我樂意。*好吃麽？對了，這回來是告訴你，任務完成了，你可以麻溜地滾蛋了。”
“那麽呂愉會怎麽樣？”
jj大神帶著玩味的神色：“哈，想必那陳祎也給你看過回溯鏡了，這呂愉倒是與前幾世不同，你若是走了，她也該斷氣了——”
大神話沒說完，陳靜姝就皺起了眉頭：“大神，沒有別的辦法嗎？眼見西梁現在正是社會體系變革時期，驟然死一個丞相可不是小事。再有——”
“再有，你與這裏的人相處出了感情，是也不是？”
“是啊，這個世界我都呆了十四年了，人非草木，怎麽會沒感情，便是與我的紅豆也有深深的人馬之情啊。”
“那你是不打算走了？我可告訴你，強自留下以後，你的人身安全我可就懶得負責了呵——”
陳靜姝眼珠轉了轉：“大神，你看能不能這樣，你施展一個什麽法術，讓這個世界的人都不記得有呂愉這個人的存在，行嗎？”
jj大神嗤笑：“還會和我討價還價了？一開始就是因為戲耍我才一直做任務的你忘記了？”
“大神你得了吧，我穿越絕對不是因為戲耍你那麽簡單，大神你哪裏有這麽閑啊。具體啥原因，我也不好奇，反正從陳祎那裏了解來的，無非是前世今生罷了。前世的我都不是我了，我只要過好我的這輩子就足夠了。”陳靜姝坦言，十多年的小說不是白看的，雖然有時候自己腦洞會略大了一些，但是十有七八是不會猜錯的。
“好啊，你既然已經猜到了，我也不賣關子。回溯鏡裏看到的只是前一段，還有後半段——”
“可是那時候‘我’都已經死了啊？”
“人死魂魄在，之後你也另有奇遇。”jj大神不耐煩解釋，“你想要知道，回頭再給你看。咱們現在說的是西梁這邊，你確實是沒有留下的必要了。留下幹嘛？娶個男人生孩子嗎？”
靜姝一聽這個也著急，娶個男人還不如喝下子母河水生孩子呢：“大神，那我剛才的提議怎麽樣啊？”
jj大神漫不經心地打量了陳靜姝幾眼：“你知道和我討價還價是要付出代價的，第三世你要多留一個月，到了西梁就增加了一個任務，平白呆了14年。現在你又要我抹去西梁眾人記憶中關於你的一切——你覺得代價是你能出得起的嗎？”
“大神你說明白了給我聽吧。我不可否認我是自私的人，如果是我不能做到的，也許最終我還是會咬咬牙就直接和你一起返回現代的——‘我死後，哪怕洪水滔天’，對不對？”
“你這個性子真的不像是個普通大學生啊。”
“從前我是，在經歷了這麽多的世界之後，我的心理年齡都五十多了——我天，原來我心理年齡這麽大了？”陳靜姝後知後覺。
“哈，行了，不逗你了。你提的要求我能辦到。需要你付出的代價，等看過了我這邊的回溯鏡之後，再告訴你——”
“大神，為什麽我總覺得這都是你意料之中的。感覺自己跳了坑——”
“閉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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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那晚在陳祎面前不小心走光之後，呂愉就覺得面對他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——別想多了，是尷尬的感覺。
所幸兩個人碰面的機會也不多。
陳祎原本說再留十五日，掐指算了算西梁運勢之後,又多留了十餘日,然後再去了杜地山邊加固陣法。
弱水河對岸的突厥人並沒有死心,這個月裏面，好幾次試圖尋找渡河的方法,終於是沒有成功。
再次加固完陣法之後,陳祎悄然離去。
出了王城，陳祎準備別過玄奘。
jj大神近來露面的次數越發多了：“這便讓和尚離去了？”
陳祎點頭：“我已掐算過了，西梁大劫已過，他也該護送經書回大唐了。”
“不擔心他再遇妖怪？”
“呵,菩薩慈悲，總是會出現的。”陳祎笑得諷刺。
“你的意思是你心事已了？”
陳祎點頭：“再無掛念,惟願四海飄蕩,去到處看看。”
“四海飄蕩？好盤算。可是本大神要反悔了。”
“上仙何出此言？”陳祎不解。
“先前你的心魔打動我,那陳靜姝也算是我一手調／教出來的，放在西梁做一個丞相，豈不是大材小用？此間事情已經了，我準備讓她去別的地界鬧騰一陣子——怎麽說，也不能讓西天的那群禿頭太清閑了。”jj大神斜著嘴角壞笑。
陳祎心裏打了個突：“可不知上仙準備？”
“你給她看了回溯鏡吧？呵，呆和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。”
“其二？”
jj大神笑得充滿誘惑：“不好奇嗎？反正你們都是定下了同命咒的，你真放心她去全然陌生的地界？”
“上仙說笑了，我既已還清因果，又何來舍不得？”
“嘴軟嘴硬，不歸我管。那你為何不解開同命咒？難道不是看了人家姑娘清白的身子，準備負責嗎？”
“那是意外之事，並非……上仙你想的那樣。”陳祎辯解。
jj大神卻揮揮手：“不用和我辯解，陳靜姝要離去的時候，你自然會感知到的。到時候，走或不走，決定在你。反正本大神只在那既定的一刻鐘打開時空之門，逾期不候。”
大神瀟灑離去。陳祎神色莫辨。玄奘一臉懵懂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聖僧走了。
西梁舉國感激。
可謂是深藏功與名——啊呸！呂愉咬了咬嘴唇，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做這個動作了。
呂愉以為自己與那陳祎也算是有了共同的秘密了，他離去至少也得告知自己一聲吧。誰曾想那人就這麽瀟灑地離去了，商館的人第二日去送朝食才發現。
話分兩頭，別過jj大神的陳祎把身體交還給了玄奘。
“前世今生，都沒有選擇立即成佛，這也算是我們的命定之事吧？”陳祎悠然自得地邊修煉邊說。
玄奘回應：“此生雖有施主你為貧僧開解了那許多紛擾之事，可是貧僧覺得呂愉施主的話未嘗沒有道理。對於貧僧而言，悟空既沒有被打死、西梁女國也沒有國滅，那一切都是未發生之事，為何要把自己圍困起來？施主，當放下時則放下。”
陳祎看著和自己同樣面龐的人，兀自冒出一句：“那麽，和尚不是該非禮勿視、非禮勿聽嗎？”
玄奘被說得面紅耳赤：“貧僧立即就閉眼了，倒是施主你，動了凡心、壞了修行。”
“我既不是出家人，何來凡心一說？”陳祎被玄奘取笑得惱火。
“放眼看來，施主雖然未以出家人自居，可是行事無一不是以出家人為準則的。”玄奘辯駁。
“你太聒噪了。”陳祎點了玄奘的啞穴。
玄奘也不以為意，悠然默念經文，騎著天馬離去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而西梁女國的使臣一行人也順利到達了大唐境內，並且覲見了當朝天子。
雖然西梁國對中原的很多事情都陸陸續續有所聽聞、有所了解，可是大唐一方對著這神奇古怪的女兒國卻是知之甚少。
不只是文武百官好奇，便是皇帝陛下李世民和皇後長孫氏也對那裏挺感興趣。
一來是出於遠交近攻的打算，二來是西梁使者帶來的白疊布和羊毛衫真是稀罕玩意兒。
多方考慮之後，大唐皇帝答應出兵相助。
當然，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，作為回報，西梁會把白疊花的種植以及如何紡織悉數告知大唐。
除此之外，本次大唐調動軍隊的二分之一開支由西梁提供。
這樣的條件在西梁的底線之內，呂群很快就和大唐的禮部官員敲定了。
大唐派出使臣與軍隊，開赴高昌方向。
陳祎掐算的時間剛剛好，弱水河失效的前一日，大唐軍隊也趕到了西梁邊境，一路摧枯拉朽，還頗收拾了一些不安分的小國。
守在杜地山邊的突厥人眼見西梁找了援軍，又是一向來的勁敵——大唐將士。突厥首領權衡再三，決定撤兵——他就不信了，西梁能請來大唐救兵一時，還能請來一世？
大唐的將士們駐紮在杜地山腳下，領軍的將領姓吳，四十來歲，彪悍魁梧。
大唐來使姓杜，是個面白美須的中年文士。
呂愉想想也是好笑：自己太理所當然了，怎麽會以為隋唐英雄傳裏的好漢們會被李二陛下派來呢？區區西梁女國，還不值當出動淩煙閣功臣。那個姓杜的文官，倒是很有可能能是杜如晦的親戚。
可是那又如何？那也不是他“杜斷”本人。
再者說，自己目前也是一國丞相，很不必盲目崇拜大唐的官員。
西梁國的女人們都睜大了眼睛，看那些進了王城的男人——這又與當年的大唐和尚不同了，大唐和尚一行人畢竟才四個。可是這麽一隊的大唐士兵，就是足足上百個精壯的漢子！各種“款式”都有。
且不說西梁女國的國人大飽眼福。
就是那一隊進城的大唐士兵、吳將軍並杜姓使臣，都是大開眼界：西梁果然是個奇特的地方，滿街都是女子，落落大方地吃酒、談笑、吟詩、作畫。乍一眼看去幾乎要以為這些率性瀟灑的小娘子們是兒郎了！
反倒是大唐的士兵們有那臉皮薄的，被一眾女人指指點點之後羞紅了黝黑的臉。
作為正式會晤，女王陛下呂冉就不能如同非正式會晤那樣動輒迎接歡送唐僧似的了。
畢竟兩國談判，首先比的也是氣勢。西梁再小也是一國，沒有一國之君親自迎接使臣的道理。
由呂愉率百官迎接了大唐的來使。
不多時，大殿裏就熱鬧得放佛菜市口一般，大唐、西梁的人涇渭分明，為了結盟後自身的利益寸步不讓。
其實總的來說，弱勢的都是西梁，畢竟是她們求助在先——還有最重要的就是，子母河水失去效用之後，擺在女人們面前的子嗣傳承問題。她們需要男人，但是又不想改變現有的社會形態，被男子束縛在家裏。
站在大唐的角度來說。西梁女國的求助顯示出大唐的強盛，西梁成為大唐的屬國（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）之後，大唐也要庇護西梁——當然不是平白無故的幫忙。這些都好說，大唐的屬國也不知一兩個了，都有既定的準則。唯一難辦的就是這一整個兒的西梁都沒有男人，並且提出需要男人幫助繁衍——這叫個什麽事兒？
其中談判的過程持續了整整十天，終於是達成了初步的協議。
至於以後的事，則是需要時間來慢慢改變、磨合。
西梁會有越來越多的男人，那是為了繁衍的需要。而這些男人的出現究竟會給西梁帶來什麽樣的變化？
呂愉覺得自己是沒有辦法看到了。
因為自從解決了突厥進攻的問題之後，呂愉明顯就感覺到女王陛下好似了卻了一樁大心事。
果不其然，在正式和大唐簽訂盟約之後，深夜，呂愉耳邊響起：“目標：西梁國女王呂冉。任務二：完成女王最大的心願。完成獎勵：特殊技能——心靈手巧，過目不忘。”
“大神，我知道你在，我是不是又完成任務了？”陳靜姝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感覺，總之是有不舍就對了。
果然jj大神出現：“勉強完成而已。”
靜姝面對傲嬌美男子大神總是忍不住嘴欠：“這還叫勉強？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普通大學生，做到了一國丞相，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吧。”
“要不是第一任務的獎勵及時下發給你——哼，你以為沒有我放水，你的丞相位子能坐牢靠？”jj大神吹了吹劉海，漫不經心地說。
靜姝恍然大悟：“我說呢，怎麽原先的獎勵都是在現實社會獲得的，這一回偏偏就立即生效了——大神，那該不會出了這個世界，這些技能就沒有了吧？”
“看你那點出息，小家子氣。本大神有那麽吝嗇？給出去的，就不會收回來。”jj大神白了陳靜姝一眼，要不是看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，自己才不花力氣幫這個笨姑娘。
陳靜姝心裏狂喊：這白眼翻的，好受！嗷！
面上仍舊一派鎮定。
jj大神一巴掌拍在靜姝的肩膀上：“記吃不記打！在心裏吐槽本大神以為我會聽不見？”
“大神，咱們還有*麽？”
“呵，我樂意。*好吃麽？對了，這回來是告訴你，任務完成了，你可以麻溜地滾蛋了。”
“那麽呂愉會怎麽樣？”
jj大神帶著玩味的神色：“哈，想必那陳祎也給你看過回溯鏡了，這呂愉倒是與前幾世不同，你若是走了，她也該斷氣了——”
大神話沒說完，陳靜姝就皺起了眉頭：“大神，沒有別的辦法嗎？眼見西梁現在正是社會體系變革時期，驟然死一個丞相可不是小事。再有——”
“再有，你與這裏的人相處出了感情，是也不是？”
“是啊，這個世界我都呆了十四年了，人非草木，怎麽會沒感情，便是與我的紅豆也有深深的人馬之情啊。”
“那你是不打算走了？我可告訴你，強自留下以後，你的人身安全我可就懶得負責了呵——”
陳靜姝眼珠轉了轉：“大神，你看能不能這樣，你施展一個什麽法術，讓這個世界的人都不記得有呂愉這個人的存在，行嗎？”
jj大神嗤笑：“還會和我討價還價了？一開始就是因為戲耍我才一直做任務的你忘記了？”
“大神你得了吧，我穿越絕對不是因為戲耍你那麽簡單，大神你哪裏有這麽閑啊。具體啥原因，我也不好奇，反正從陳祎那裏了解來的，無非是前世今生罷了。前世的我都不是我了，我只要過好我的這輩子就足夠了。”陳靜姝坦言，十多年的小說不是白看的，雖然有時候自己腦洞會略大了一些，但是十有七八是不會猜錯的。
“好啊，你既然已經猜到了，我也不賣關子。回溯鏡裏看到的只是前一段，還有後半段——”
“可是那時候‘我’都已經死了啊？”
“人死魂魄在，之後你也另有奇遇。”jj大神不耐煩解釋，“你想要知道，回頭再給你看。咱們現在說的是西梁這邊，你確實是沒有留下的必要了。留下幹嘛？娶個男人生孩子嗎？”
靜姝一聽這個也著急，娶個男人還不如喝下子母河水生孩子呢：“大神，那我剛才的提議怎麽樣啊？”
jj大神漫不經心地打量了陳靜姝幾眼：“你知道和我討價還價是要付出代價的，第三世你要多留一個月，到了西梁就增加了一個任務，平白呆了14年。現在你又要我抹去西梁眾人記憶中關於你的一切——你覺得代價是你能出得起的嗎？”
“大神你說明白了給我聽吧。我不可否認我是自私的人，如果是我不能做到的，也許最終我還是會咬咬牙就直接和你一起返回現代的——‘我死後，哪怕洪水滔天’，對不對？”
“你這個性子真的不像是個普通大學生啊。”
“從前我是，在經歷了這麽多的世界之後，我的心理年齡都五十多了——我天，原來我心理年齡這麽大了？”陳靜姝後知後覺。
“哈，行了，不逗你了。你提的要求我能辦到。需要你付出的代價，等看過了我這邊的回溯鏡之後，再告訴你——”
“大神，為什麽我總覺得這都是你意料之中的。感覺自己跳了坑——”
“閉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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